《頓入無分別修習義》題解

作者、註釋者與翻譯者簡介背景

作者:毗摩羅密多(Vimala-mitra, 貝瑪拉密扎)

  • 背景: 毗摩羅密多是古印度著名的佛教大阿闍黎(大導師)。他被認為是吐蕃時期(8世紀中後期至9世紀初期)將印度佛教傳入西藏的重要人物之一。

  • 貢獻: 他與蓮花戒(Kamalaśīla)論師(主張漸悟)一同參與了著名的吐蕃僧諍(或稱「頓漸之諍」),他是頓悟派的代表人物,本論《頓入無分別修習義》即是他的代表作,旨在闡述快速證悟無分別智的法門。

  • 地位: 他在藏傳佛教,特別是寧瑪派(rNying-ma)中,被視為極其重要的祖師。

 

印度堪布:達摩多戍羅(Dharmatāśīla)

  • 背景: 「堪布」(Khenpo)是對精通佛法、有資格擔任教師者的尊稱。

  • 貢獻: 在藏文佛典的翻譯體系中,印度堪布通常是負責傳授梵文原典、解釋法義,並與藏族譯師共同審定譯文的印度學者之一。達摩多戍羅即為參與本論翻譯和定稿的印度大師。

大譯師:耶謝德(Ye shes sde, 義為智慧軍)

  • 背景: 耶謝德是吐蕃時期著名的藏族大譯師(班智達,班智達耶謝德)。他活躍於9世紀初期。

  • 貢獻: 他是藏傳佛教史上極為重要的翻譯家,曾參與編纂《語合》等重要文獻,並翻譯、校訂了大量顯密經典和論著。在本論中,他與達摩多戍羅共同完成了藏文譯本的翻譯、校對和審定工作。


📝 內容大綱(修持次第)

本論圍繞「欲速得一切智者,當修無分別三昧」展開,詳細闡述了從積累資糧到實修止觀雙運、最終證悟無分別實相的次第。

一、 修行準備與發心(趣入之前)

  • 目標: 速得一切智(遍知性,सर्वज्ञता),當修無分別三昧

  • 大悲發心: 進入禪室前,思維**「願我能安置一切眾生於菩提果位」**,現前大悲心,並頂禮十方諸佛菩薩,懺悔、隨喜福德。

  • 資糧積集: 需穩固的資糧。

    • 止的資糧: 易得衣食、處所寂靜、身無病痛、具戒同見之友、離貪著、常知足、斷惡業(商賈、醫藥、占星等)、嚴持戒律、懺悔罪業、思維諸欲過患。

    • 觀的資糧: 依止善知識(多聞、善說、慈悲、能忍耐疲倦)、廣聞求法(世尊十二部經)、如理思維(對正確義理無誤修習,生起聞思修三慧)。

  • 七支坐法: 詳細說明毗盧遮那佛坐式、眼視鼻尖、身正直、肩平、頭正、舌抵上齒齦、細微緩慢出入息等。

二、 實修:止與觀

修行內容止(奢摩他,ཞི་གནས་)觀(毘鉢舍那,ལྷག་མཐོང་)
定義不住相即是止的三昧;相不生即是止;實際邊際即是止。不離一切相即是觀的三昧;相不滅即是觀;不落實際邊際即是觀。
方法專注所緣:可觀佛身相(如純金黃色、具相好、利益眾生)或任何感到舒適的有形/無形所緣境。**目標:**止息昏沉掉舉,達到心極為明顯,如佛在眼前。觀察真實性:細緻觀察思維人、法(五蘊、處、界、佛身、智慧乃至地獄等一切事物)無自性、空性。**目標:**了知本性清淨、本來即空、超越言說,涅槃不可取、輪迴不可舍(如虛空本性)。
證悟《聖三摩地王經》:摧毀一切想,故名三摩地。《無垢稱經》:無分別無緣即是菩提

三、 止觀雙運與圓滿

  • 止觀雙運(དབྱེར་མེད་): 當心遠離昏沉和掉舉,平等安住,自然趣入,對真如(真實性)極為明顯時,即是成就止觀雙運道

  • 應對障礙:

    • 昏沉/睡眠: 應作意歡喜之事,如佛身相、緣起、十二事業等,息滅沉沒後持守真實性。

    • 掉舉/散亂: 思維無常、今生來世的過患,以及一切事物終不相伴,平息貪著和嗔恚。

  • 後得智慧: 出定後,應當觀照一切世間如幻、如夢、如水月、如陽焰(《入無分別陀羅尼》所說),隨後再次趣入無分別修習。

  • 究竟目的: 透過智慧觀察,於勝義中一切法無生,但世俗中如幻顯現,達到不墮斷見(因空性)不落增益邊(因如幻顯現)的中觀宗旨。

  • 最勝懺悔: 「端直而坐如實觀照,於真實中如實觀察,見到真實而得解脫,此乃最勝懺悔。」(《方廣經》引述)即心不動搖安住。

  • 利益眾生: 利益眾生的最勝方便就是無分別,令眾生安住於空性、無相、無願三三摩地,而非通過有相狀的說法(被視為魔業)。


💡 法義評論

《頓入無分別修習義》是藏傳佛教早期重要的文獻,其法義特色鮮明,體現了印度大乘佛法在吐蕃的傳播與融合:

1. 頓漸融合的嘗試

  • 雖然本論的作者毗摩羅密多是「頓門派」的代表,但其修行次第**並沒有完全排斥「漸門派」**的修法。論中前半部分詳細闡述了傳統的止觀修習、積累福慧資糧的必要性,這與蓮花戒(漸門派代表)的《修習次第》有相似或攝取的成分。

  • 「頓入」體現在其對止觀的定義最終目標上。他將止觀歸結為「無分別」的範疇,強調直顯法性(真如)。當止觀雙運成就時,修行即自然(無功用)地安住於真實性中,這是頓悟的體現。

2. 中觀與瑜伽行的交融

  • 中觀思想: 核心的「無分別」是般若中觀思想的體現。論中大量引述《般若波羅蜜多經》、《楞伽經》等,強調一切法無自性空(空性),以及中道(不落常見、斷見兩邊)的立場。

  • 唯識(瑜伽行)的元素: 論中引述《華嚴經》關於阿賴耶識(根本識,藏文為ཀུན་གཞི་རྣམ་པར་ཤེས།,意為藏識)的淨化(「經由禪定而淨化,瑜伽士常能見到」)的說法,顯示了唯識學對心識轉依的觀點,將淨化心識的過程納入「無分別」的修持中。

3. 對傳統修行的超越性

  • 本論多次駁斥對傳統善行、聞思、唸誦、布施等的執著,強調它們若帶有「分別」或「相狀」的執著,便會成為輪迴的過患或魔業。

    • 聞思: 多聞在於通達義理,不在於精通文字。執著言說(戲論)是障礙。

    • 善行: 真正的供養是**「無佛想、無法想、無僧想」**(《寶積經》)。無思即佈施,無住即持戒(《梵天勝意請問經》)。

    • 功德: 一日一夜修無漏智慧(無分別)的功德,勝過如微塵數劫誦讀講說經典的功德。

  • 這種超越性旨在引導修行者從有相的世俗修持,提升到無相的勝義修持,體現了徹底的般若波羅蜜多見地。

 

文本對他宗觀點的評破與辯駁

本論在闡述「無分別三摩地」是速得一切智的唯一勝道時,對當時修行界可能存在的幾種執著與偏差進行了直接的批駁:

1. 評破「住相修行」的執著

  • 駁斥對象: 執著於「相狀」的修行,包括有相的善行、聞思或世俗諦的功效。

  • 核心觀點:

    • 世俗諦的局限: 任何火星都無法使大海乾涸,同樣,世俗諦(有相、有分別的修行)無法使自己的煩惱乾涸

    • 魔業與惡友: 通過相狀說法魔業與惡友

    • 輪迴過失: 僅僅佈施等善行,外道也有,若追隨相狀則有不能超出輪迴的過失。

2. 評破「文字言說」的執著

  • 駁斥對象: 執著於廣聞多學、唸誦、講說文字本身。

  • 核心觀點:

    • 言說即迷亂: 「講說也是迷亂,真實中無文字」。

    • 義理為勝: 所謂多聞是指通達義理,而不是精通文字。若追隨文字聲音,則會成為無分別的障礙,講說聞法的意義不大。

    • 無言之諦: 長期喜好言說者,對內在聖者的無言之諦既不能觀察,也不能信解。

    • 魔業: 「有多少言說就有多少魔業」。

3. 評破「有相善法」的執著

  • 駁斥對象: 執著於善業(如布施、唸誦)功德最大,或認為無分別中無法行善。

  • 核心觀點:

    • 無上供養: 「無佛想,無法想,無僧想」,是為真實供養。真正的供養是對眾生發大悲心、發菩提心、受持正法。

    • 六度圓滿: 心不動於空性中即攝六波羅蜜。例如「無思即佈施,無住即持戒,無二即智慧」。

    • 無分別度眾: 正是以無分別而利益眾生,能使眾生安住於空性、無相、無願三三摩地。

    • 福德比較: 一日或一夜修習無漏智慧的福德,勝於如微塵數劫誦讀講說正法。

4. 評破「二元對立」的執著

  • 駁斥對象: 執著於有為法和無為法的對立。

  • 核心觀點:有為法的執著,以及對無為法的執著,二者皆是魔業。真正的修道是不分別法與非法,遠離二相。


⚖️ 本論法義與各家宗派的差別評論

本論的核心是「無分別」與「頓入」,其法義傾向於印度大乘中期的中觀與瑜伽行見地,並在與其他宗派的對比中確立自身的最勝地位。

1. 與中觀宗的關係(超越「邊際」)

  • 共通點: 本論全面採用中觀的空性見解。將涅槃定義為不住兩邊不住相

  • 本論強調的特色: 在承認勝義中無自性空的前提下,強調世俗中如幻顯現,來避免墮入斷見。這種「空性即色、色即空,不相異」 的見解,旨在圓融二諦,並引導修行者進入無戲論的境界。

  • 中道定義: 「唯心無分別,外境悉明瞭,轉依離分別,此即是中道」

2. 與瑜伽行宗的關係(強調「轉依」與「見心」)

  • 共通點: 引用了瑜伽行派關於心識淨化的觀點,如提到阿賴耶識(藏識)和七識,經由禪定淨化後,瑜伽士常能見到。這表明本論在實修層面接受了轉變心識(轉依)的必要性。

  • 本論強調的特色: 重視自證(自覺智)。真如是**「自證智」,超越一切言說、表述和分別的境界。這將禪修的重點從概念推理或唯識辯經,引向內在實證**。

3. 與漸修派的差別(突顯「頓入」與「無功用」)

  • 漸修派(可能指當時的漸門)傾向: 強調次第修習、積累資糧、對境觀察、長期聞思等有功用行

  • 本論的差別:

    • 頓入性: 雖包含止觀,但強調「無分別」是解脫的最勝道路

    • 無功用行: 當達到止觀雙運時,應當「放鬆精進而安住于舍」,進入**「無功用地」**專注於真如的狀態。

    • 對「次第」的超越: 引用《智慧光明莊嚴經》說:「說明因緣緣起及次第趣入,是為愚者方便。本自圓成之法,何須次第修持?」,直接指出對次第的執著是方便法。

本論最終的結論是:「頓入無分別義,是趣向涅槃的最勝道路」

 

根據《頓入無分別修習義》的內容,以下是瑜伽師實修「無分別三摩地」的詳細方法和次第:

🧘‍♂️ 無分別三摩地的實修方法

實修分為前行準備、止(奢摩他)的修習、觀(毘鉢舍那)的修習,以及止觀雙運。

一、 前行準備與發心

  1. 發起大悲心: 首先完成一切事務,淨身後,在安靜悅意的處所安坐,思維「願我能安置一切眾生於菩提果位」,以普度一切眾生的發心,現前大悲心

  2. 頂禮懺悔: 向十方諸佛菩薩五體投地頂禮,並安置佛像或繪畫像於面前(或他處),盡己所能地供養讚歎懺悔自己的罪業,並隨喜一切眾生的福德。

  3. 調整坐姿(毗盧遮那七支坐法):

    • 在柔軟舒適的座墊上,結跏趺坐(或半跏趺坐,如世尊毗盧遮那佛)。

    • 眼睛: 不過分張開也不過分閉合,目視鼻尖

    • 身體: 不過分彎曲也不過分挺直而保持正直

    • 頭部: 不高不低,不偏向一方,保持正直

    • 雙肩: 平展。

    • 舌頭: 抵住上齒齦。

    • 呼吸: 出入息不發出聲響、不粗重急促,應當令其細微難覺,緩緩自然地吸氣呼氣。

二、 修習止(奢摩他)

  • 專注所緣: 將心安住於一個所緣境上來修止。

    • 可選所緣(一): 如來身相。觀想佛身如純金般金黃色,具足相好莊嚴,安住眷屬中央,以種種方便利益眾生。

    • 可選所緣(二): 任何有形或無形,或瑜伽師覺得舒適的所緣境。

  • 止息障礙: 持續作意,對佛的功德生起欲求,止息昏沉掉舉

  • 目標: 專注於所緣,乃至能清晰可見,如佛在面前安住般極為明顯為止。

三、 修習觀(毘鉢舍那)

  • 思維真實性: 安住於止的狀態時,應以智慧遍尋求真實性

  • 細緻觀察: 對一切事物進行細緻觀察思維:

    • 補特伽羅(人)到一切法(五蘊、處、界、佛身、智慧、地獄、大海、須彌山、名言設施等),皆是無自性的空性

    • 思維本性清淨,本來即空,超越一切思維言說的境界。

    • 思維涅槃不可取,輪迴不可舍,如同虛空的本性

  • 目標: 於一切法皆不存在中,令心相續不散亂,離分別、離觀察、離言說,安住於一味的作意中,自然趣入,無有造作。

四、 止觀雙運與對治

  1. 處理昏沉(心沉沒):

    • 若因昏沉或睡眠壓制,心行相不明顯時,應當作意最極歡喜之事,如佛身相等、緣起、或佛的十二事業等。

    • 以此息滅沉沒後,應當極為穩固地持守真實性。

  2. 處理掉舉(心散亂):

    • 若因貪慾心散亂時,應當思維無常、今生來世的諸多過患,以及一切事物永遠不能相伴

    • 思維「我於此有何可貪?有何可嗔?」來平息散亂

  3. 成就雙運:

    • 當心遠離昏沉和掉舉,平等安住且自然趣入,對於真如本身心極為明顯時,此時應當放鬆精進而安住于舍

    • 應當了知,此時已成就止觀雙運道

五、 結行與後得

  • 安住真如: 在雙運成就後,瑜伽師應隨喜歡多久,就無功用地專注於真如中安住多久。

  • 後得觀修: 如果身心感到疲憊時,應間或觀察整個世間,了知一切如幻、如夢、如水月、如陽焰

  • 圓滿行願: 之後再次修習無分別。同時,發起《普賢行願》等正願,並圓滿諸波羅蜜多

  • 最勝懺悔: 坐於定中,端直而坐如實觀照,於真實中如實觀察,見到真實而得解脫,此即為最勝懺悔

最終目標: 遠離一切有為無為的分別與戲論,於無分別中成就一切智。

 

根據《頓入無分別修習義》的內容,雖然文本主要描述的是正式的禪修(三摩地)方法,但其中也提到了許多可以應用於日常生活,用來積累資糧、對治煩惱的實修方法。

以下是文本中提到的,可以融入日常生活中的實修方法:

1. 居士與出家人的生活資糧修持

這些是為正式禪修打下基礎的環境和心態準備:

  • 知足少欲: 對於衣食等物,要以微少所得常知足

  • 斷除惡業: 嚴格斷除商賈(買賣)、醫藥、占星等一切事務,專心於修行。

  • 遠離親近: 與在家和出家人等不過分親近,避免世俗的染污和紛擾。

  • 尋求寂靜: 選擇無惡人怨敵無病痛夜少聲響的處所安住。

  • 持守戒律: 於兩種律儀(在家和出家)不破壞性戒學處;若因放逸毀犯,也要迅速如法懺悔,生起悔意與不再造之心。

2. 對治煩惱與貪嗔的分別思維

當日常生活中生起貪慾、嗔恚或執著時,應用智慧思維來對治:

  • 思維過患(對治貪): 對於世間的諸多慾望,應思維它在今生來世會帶來各種過患,從而斷除對彼等的分別。

  • 思維無常(對治執著): 思維一切可意或不可意的事物,本質都是壞滅無常的法,終不相伴。

    • 問自己:「必定不久我與彼等分離,我於此有何可貪?有何可嗔?」

    • 通過這種思維,來斷除一切分別

  • 思維空性: 透過廣聞求法和如理思維,觀想一切人法皆是無自性空,如同虛空的本性,不執著,不散亂。

3. 聞思修智慧的積累

將學習和思維融入日常生活,用以培養觀(毘鉢舍那)的資糧:

  • 依止善友: 依止多聞、善說、具有慈悲心、能忍耐疲倦的善知識

  • 廣聞求法: 積極尋求學習世尊的十二部經

  • 如理思維: 對所聽聞的法義,應當以智慧如理思維,對正確的義理進行無誤地修習

  • 請教智者: 也要時常向有修證的智者請教,斷除自己的我慢,確保對法義的理解沒有錯解。

4. 後得智慧的應用

從正式禪修中出來,在日常行動中保持的覺知:

  • 觀如幻化: 如果身心感到疲憊,應當間或(出定後)觀察整個世間,了知一切事物如幻、如夢、如水月、如陽焰

  • 持續發願: 隨時發起《普賢行願》等正願,並在一切行為中努力圓滿諸波羅蜜多

這些方法涵蓋了身、語、意三個層面,旨在將正式禪修中的「無分別」見地,延伸到一切行住坐臥中,保持正念與智慧。

 

性戒 (Skt. Prakṛti-śīla)

「性戒」在佛教戒律體系中,指的是任何人在本性上、自然而然就不應當違犯的行為規範

  • 定義: 性戒是指其體性本身就是罪惡的行為。無論佛陀是否制定戒律來禁止它,一旦實施,都會招致不善的果報(惡業),因為它本身就是傷害性的行為。

  • 範圍: 它通常指與十不善業(或稱十惡業)相應的行為,特別是「殺生、偷盜、邪淫、妄語」這四根本重罪。

    • 例如:殺生,無論是否受戒,其行為體性本身就是惡業。

性戒與遮戒的區別

性戒常與「遮戒」相對照:

類別性戒 (རང་བཞིན་གྱི་བསླབ་པའི་གཞི།)遮戒 (བཅས་པའི་བསླབ་པའི་གཞི།)
定義體性本身即是惡業,違犯則有罪。佛陀為避免產生不良後果而制定遮止的行為,體性本身不一定是惡業。
違犯不論是否受戒,違犯皆成惡業。必須是已受戒者違犯才有罪(犯戒)。
目的避免傷害,斷除根本煩惱。避免世人譏嫌,維護僧團清淨。
例子殺生、偷盜、妄語、邪淫等。比丘不應掘地、不應觀看歌舞等。

在《頓入無分別修習義》中提到:

「於二種律儀(在家或出家)不破壞性戒學處」

這強調無論修行者受的是居士戒還是出家戒,都必須嚴格持守最根本的、本性上不應當違犯的行為(性戒),這是禪修和獲得止觀資糧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