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事分阿毘曇論》分析
📝 作者與譯者簡介
作者： 尊者 世友 (Vasumitra)。
背景： 世友尊者是部派佛教，尤其是說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中，一位極為重要的論師。他的著作旨在對佛陀的教法進行詳細的分類、解釋和辯論，這正是「阿毘曇」（Abhidharma）的宗旨。本論書名「眾事分」表明它可能隸屬於一個更大的阿毘曇體系中的某一部分，或專門處理各類法相的事項。
譯者：
宋天竺三藏 求那跋陀羅 (Guṇabhadra)。
菩提耶舍。
譯經背景： 這部論書是在中國南北朝時期的「宋」（劉宋）代翻譯的。求那跋陀羅是當時著名的譯經僧，他與菩提耶舍合作，將原來的「真定胡文本」（即梵文或中亞文字的原本）翻譯成宋代漢語。這段紀錄顯示了翻譯過程的嚴謹性：「執筆錄心受，一一從義書，句味粗已定，謹呈舊學僧」，表明翻譯者力求義理的準確和詞句的穩定。
📚 內容大綱
本論分為多個「品」（章節），主要以問答的形式對佛法中的核心概念進行界定、分類和相互關係的探討，體現了阿毘曇法相學的嚴密體系。
卷第一
五法品第一： 界定佛教的基本五大分類法（五事）：
色（物質現象）：四大（地、水、火、風）及四大造色（五根、色、聲、香、味、觸入少分、無作色）。
心（識）：意及六識（眼、耳、鼻、舌、身、意識）。
心法（心所）：與心相應的各種精神活動（受、想、思、觸、憶、欲、解脫、念、定、慧、信、精進、覺、觀、放逸、不放逸、善根、不善根、無記根，以及結、縛、使、煩惱、纏、智、見、無間等）。
心不相應行：不與心相應而獨立存在的現象（得、無想定、滅盡定、無想天、命根、生、老、住、無常、名身、句身、味身等）。
無為（非造作）：虛空、數滅、非數滅。
分別智品第二： 詳細解析十智（法智、比智、知他心智、等智、苦智、集智、滅智、道智、盡智、無生智）的緣、性質（有漏/無漏、有為/無為）及其互相含攝關係。
卷第二
分別諸入品第三： 依據佛陀所說的「一切法」——十二入（六根六境：眼、色；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進行詳細的性質判別（色/非色、可見/不可見、有對/無對、有漏/無漏、有為/無為等）以及與五陰、十八界、二十二根、九十八使的相互攝受關係。
分別七事品第四： 羅列並定義多組法數：十八界、十二入、五陰、五盛陰、六界、十大地法、十煩惱大地法、十小煩惱大地法、五煩惱、五觸、五見、五根、五法、六識身、六觸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六愛身，並討論它們之間的關係（相應、共有、攝屬）。
卷第三
分別諸使品第五： 專門分析九十八使（根本煩惱）的界繫（欲、色、無色）、斷位（見苦、集、滅、道斷；修斷）和性質（一切遍/不一切遍、有漏緣/無漏緣、緣使/相應使）及其相互關係。
卷第四至卷七
分別攝品第六（之三）： 以極為細密的表格化方式，對前述的各種法數進行交叉比較和分類，即所謂的「攝品」。它主要圍繞每一類法（如：色法、心法、有漏法、無為法）進行以下判別：
被哪些法數（界、入、陰）所攝？
被哪些智（十智）所知？
被哪些識（六識）所識？
被哪些煩惱（使）所使？
卷第八至卷十二
千問論品第七（之四）： 採取「千問」的問答體例，詳細探討多個實踐和理論層面的法義，包括：
戒：優婆塞五戒的詳細屬性分析。
淨：四不壞淨（信佛、法、僧、戒）的屬性分析。
果：四沙門果（須陀洹果至阿羅漢果）的屬性分析。
通：四通（苦遲通、苦速通、樂遲通、樂速通）的屬性分析。
種：四聖種（知足於衣、食、臥具、樂寂靜）的屬性分析。
念：四念處（身、受、心、法）的屬性分析。
諦：四聖諦（苦、集、滅、道）的屬性分析。
禪：四禪（初禪至四禪）的屬性分析。
無量：四無量心（慈、悲、喜、捨）的屬性分析。
無色：四無色定（空無邊處至非想非非想處）的屬性分析。
三摩提（定）：四三昧修（住現法樂、知見、慧分別、漏盡）的屬性分析。
菩提品：七覺支（念、擇法、精進、喜、猗、定、捨）的屬性分析。
根、入、陰、界：二十二根、十二入、五陰、十八界等核心法數的極其詳盡、細緻的交叉屬性判別。
💡 法義評論
《眾事分阿毘曇論》是說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阿毘曇思想的典型代表作，其核心價值與特點如下：
極致的分析學精神（法體恆有）:
本論將世間出世間一切現象歸納為五法（五事），並對其進行窮盡式的分析，展現了說一切有部對於法相分類的執著與系統性。特別是對於「心不相應行」的詳細定義，體現了其核心理論——法體恆有（Dharmas exist substantially and eternally）。這些「行法」（如「得」、「生」、「老」、「住」、「無常」）被視為獨立的實體，用來解釋心與色無法涵蓋的各種現象和因果關係。
煩惱與解脫的嚴密路線圖（九十八使）:
論中對九十八使（根本煩惱）的分類和斷除體系是阿毘曇的經典內容。通過劃分「見所斷」（通過見道瞬間斷除）和「修所斷」（通過修道漸次斷除），以及「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的繫縛，該論為修行者描繪了一條清晰、層次分明的解脫道路。
對「智」與「見」的界定細微:
論書區分了十智，特別是將無漏的「法智」和「比智」（分別針對欲界和上二界苦集滅道諦的證悟）作為解脫的關鍵，而將「等智」界定為有漏慧（世間智），這種區分對於理解阿毘曇的修道次第（從世間善到出世間聖道）至關重要。
形式的創新與論辯的需要（千問論）:
本論後續的「分別攝品」和「千問論品」以極其程式化、重複性的問答和交叉比較來闡釋法義。這種寫作方式，雖然對於現代讀者顯得冗長，但在古代的論師之間，卻是驗證理論嚴密性、訓練學徒思辨能力以及對抗異說的有效方法。它確保了任何一個法（如一根、一界）的屬性都能在所有可能的維度（有漏、善、修斷、業、見等）下得到檢視和定位。
總體而言，《眾事分阿毘曇論》是研究部派佛教思想的珍貴文獻。它以百科全書式的詳盡與結構，為我們呈現了古印度佛教論師如何運用嚴謹的邏輯和分類學工具，試圖將佛陀的廣大教法納入一個完整、無漏的哲學體系之中。
《眾事分阿毘曇論》作為說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的代表性論典，其體系建構的過程本身，就是對當時其他部派法義進行辯護和評破的過程。本論雖以「建立己宗」為主，但其嚴密的法相分析正是針對他宗的論點差異進行的無聲反駁。
以下是本論對他宗觀點的評破與各家法義差異的評論。
評破他宗觀點（隱含或直接的論戰）
本論的體系性建構主要針對以下兩類異見者進行評破：
1. 對「補特伽羅論者」（Pudgalavāda）的評破
異宗觀點： 以犢子部（Vātsīputrīya）等為代表的補特伽羅論者，主張在五蘊之外存在一個既非五蘊、亦非離五蘊的補特伽羅（Pudgala，意譯為「人」或「個體」），作為業報的承擔者和輪迴的主體。
本論評破：
《眾事分》將一切法徹底分析歸納為五法（色、心、心法、心不相應行、無為），以及十二入、十八界、五陰等基本法數。這種極致的分析學宗旨，是為了證明所有現象皆由無常、無我的法體所組成。
本論中沒有一個法位留給獨立的「補特伽羅」。這即是藉由「無我」的法體分析，徹底架空了「人」作為實體的可能性。所有關於修行、果報、生死流轉的解釋，都被嚴密地分配到五陰、心、心法或心不相應行中。
2. 對「經部」（Sautrāntika）關於法體實有論的評破
異宗觀點： 經部（以主張只依據經藏，不重論藏而得名）對說一切有部的「一切有」觀點提出重大質疑，主張**「現在有體，過未無體」**。他們認為只有當下現行的法是實有，過去和未來的法體只是一種概念上的假立或相續。
本論評破：
《眾事分》的名稱「眾事分」本身，暗示了對一切事（法）的肯定。論中對五法的分類，特別是將**「色、心、心法」之外的「心不相應行」**單獨列為實法，就是對經部觀點的防禦。
心不相應行中的**「生、老、住、無常」（四相）被說一切有部視為與生滅法體同時實有的因果法則。而經部則認為這四相僅是法體相續變化的假名**，沒有獨立的實體。本論將其作為實法列出，即是維護「一切有」的法體實有立場。
各家法義差別評論（核心分歧點）
本論中呈現的法義，與當時其他部派（特別是經部、大眾部）在以下幾個核心問題上存在顯著差異：
1. 關於「心不相應行法」的實有性
| 法義重點 | 說一切有部（本論觀點） | 經部（Sautrāntika）觀點 | 大眾部（Mahāsāṃghika）觀點 |
| 定義 | 將「心不相應行」視為獨立的實有法（實體）。如「得」（獲得）是實法，用來解釋尚未現起的善惡法如何被保持。 | 認為「心不相應行」大多是假立之法（概念）。例如「得」只是善惡法相續不失的一種概念性稱謂。 | 傾向於將其視為概念性的「假名」，與經部立場相近，但分類可能不同。 |
| 重要性 | 這是確保「法體恆有」和解釋因果律的重要支柱。 | 認為這是多餘的實體，只會造成概念上的混亂。 | 不像有部那樣強調其作為實體的地位。 |
2. 關於「九十八使」（煩惱）與見道的斷惑
| 法義重點 | 說一切有部（本論觀點） | 大眾部觀點（部分） | 分別說部（Vibhajyavāda）觀點 |
| 斷惑機制 | 認為煩惱（使）有九十八種，必須透過「見道」和「修道」分階段斷除。特別是見道時，對四諦的證悟必須一剎那遍斷四諦下的八十八隨眠（見所斷惑）。 | 認為見道並非一剎那頓斷，而是漸次斷除，或對煩惱的數量有不同的歸納。 | 主張見道是對四諦的次第現觀（先見苦諦，再見集諦），而不是一剎那同時現觀。這導致他們在斷惑過程和煩惱分類上與有部不同。 |
| 意義 | 本論嚴密的九十八使分類，確立了有部嚴格的次第論，否定了頓悟或不依次第斷除的說法。 |
3. 關於「無為法」（非造作之法）的界定
| 法義重點 | 說一切有部（本論觀點） | 大眾部觀點 | 經部觀點 |
| 無為數量 | 主張有三種無為法：虛空無為、擇滅無為（數滅）、非擇滅無為（非數滅）。 | 認為無為法只有一種，即擇滅無為（涅槃）。或是多種，如大眾部及其支流曾主張「九種無為」。 | 傾向於將無為法視為有為法滅盡的空位，而非獨立實體，與大乘的空性觀念有承接關係。 |
| 意義 | 有部將「虛空」和「非擇滅」視為實有的無為法，證明了非造作的實體存在，強調了涅槃（擇滅）的真實性，而非僅僅是概念上的消除。 |
總結來說，《眾事分阿毘曇論》是說一切有部為捍衛其**「一切法體實有」及「三世實有」**兩大核心教義所編纂的「法相綱要」。它以其極致的分析深度和廣度，有效地反駁了補特伽羅論者的「人我」主張，並為後來經部及大乘佛教對「有部」進行批判（如《俱舍論》的論戰）奠定了清晰的靶子。
《眾事分阿毘曇論》作為一部法相論典，其內容主要側重於對佛法概念的分類和解析，本身並非直接的禪修手冊。然而，其詳盡的理論體系為修行者提供了清晰的實修指導綱領，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 總體實修綱領：四聖諦現觀
本論將一切有為法（五陰、十二入、十八界）都歸攝於苦諦和集諦，將涅槃歸攝於滅諦，將聖道歸攝於道諦。因此，實修的最高目標就是依循道諦，證悟滅諦，其核心方法是：
知苦（苦諦現觀）： 透過對五盛陰（色盛陰、受盛陰、想盛陰、行盛陰、識盛陰）的仔細觀察，思惟其無常、苦、空、非我的體性，從而生起厭離心。
斷集（集諦現觀）： 透過觀察一切有漏因（煩惱），思惟其因、集、有、緣的特性，認識到它們是苦的根源，從而發起斷除煩惱的精進。
證滅（滅諦現觀）： 證悟數滅（涅槃）的寂靜體性，思惟其滅、止、妙、離的功德。
修道（道諦現觀）： 勤修聖道，思惟其道、如、跡、乘的特質，以達到究竟解脫。
📋 實修路徑的具體法門
論中詳細闡釋的修行法門，是從世間禪定到出世間智慧的完整次第：
1. 基礎修習：四念處與止觀雙運
四念處（慧學基礎）： 這是產生殊勝智慧（慧根）的基礎。
身念處： 緣身慧，觀身（十色入及法入所攝色）的汙穢不淨。
受念處： 緣受慧，觀察六受身（眼觸生受至意觸生受）的苦、樂、不苦不樂三受，體認其無常性。
心念處： 緣心慧，觀察六識身（眼識至意識）的善、不善、無記，體認其生滅無常。
法念處： 緣法慧，觀察一切非色法（受、心所、不相應行、無為）的體性，如理抉擇。
止的訓練： 培育定力，以達成一心（定）。
四禪： 依循初禪至四禪的次第修習，對治散亂，使心獲得專注與靜樂。
四無量： 修習慈、悲、喜、捨，是將禪定與善心相結合，擴大心量，對治瞋恚與惱害。
2. 聖道修習：七覺支與十智
當修行者具備定力與厭離心後，應進入出世間聖道的修習，以七覺支和十智為核心：
七覺支（道品實踐）： 這是無漏聖道相應的心法。
念覺支： 正確憶念四聖諦的法相，心不忘失。
擇法覺支： 運用無漏慧對法相進行簡擇、抉斷，辨明真偽。
精進覺支： 勇猛勤修善法（如四正勤），心不懈怠。
喜覺支： 證悟正法時心生歡喜。
猗覺支： 身心輕安舒適。
定覺支： 心等住，不散亂。
捨覺支： 心行平等，無有造作。
十智現前（證悟的次第）： 這是見道和修道時智慧現前的次序。
見道： 透過法智、比智，無間斷地證悟欲界和上二界的苦集滅道四諦。此時，見所斷的八十八使煩惱被頓時斷除。
修道： 繼續修習道智、盡智、無生智，漸次斷除修所斷的十使煩惱，直到證得阿羅漢果（無知根）。
⚔️ 煩惱的對治：見斷與修斷
實修過程中，必須針對性地對治煩惱（使）：
| 煩惱類型 | 斷除方法 | 實修重點 |
| 見所斷惑 （八十八使） | 透過見道（四諦現觀）頓斷。 | 專注於聞思修四聖諦義理，培養足以證悟的無漏慧（擇法覺支）。 |
| 修所斷惑 （十使） | 透過修道（禪定與出世間智）漸斷。 | 專注於禪定修習與七覺支的培養，依止道智，對治貪、瞋、慢、無明等。 |
總而言之，修行者應以四念處為基礎，以四禪為助緣，以四聖諦為所緣，以七覺支為聖道，最終以十智的現前為解脫的果證。
《眾事分阿毘曇論》的內容雖然極為學術化和細緻，但其核心的法相分析，可以直接轉化為日常生活中的觀照實修，幫助修行者轉變煩惱的習性。
以下是依據本論法義提煉出的日常生活實修方法：
1. 煩惱的自我覺察與分類（對治「結、使、纏」）
在日常生活中，當負面情緒或習氣升起時，應運用本論的分類法進行細緻的覺察與分析，將其轉化為理性的觀察對境：
煩惱定位： 覺察當下的心念屬於何種煩惱，例如：
貪愛（愛結、貪欲使）： 對於某物或某事的強烈喜好與執著。
瞋恚（恚結、瞋恚使）： 對於不如意或相違的人事物心生惱害、不悅。
慢（慢結、慢使）： 心生貢高、自舉自高，將自己與他人比較（如「增上慢」或「不如慢」）。
愚癡（無明結、無明使）： 心境黑暗、對因果或法義不清了。
界繫判別： 觀察此煩惱是與欲界的五欲相關，還是與色界/無色界的禪定安樂相關。
當前對治： 提醒自己這些煩惱都是「見所斷」或「修所斷」的對象，必須加以斷除，不應隨順。
2. 隨時運用四念處（培育慧觀）
將四念處的觀照融入行住坐臥，轉化對身心的習慣性認知：
身念處觀：
身體覺知： 覺察身體四大（地、水、火、風）的屬性，如行走的堅硬感、流汗的濕潤感、體溫的溫暖感、呼吸的飄動感。體認身體只是四大和合的色法，無有我性。
行為檢視： 觀照日常的身業和口業是善、不善、還是無記，並努力使其導向善業。
受念處觀：
吃飯時覺察是樂受（美味），受人讚美時覺察是喜受（心喜），遇到困難時覺察是苦受（心苦）。不論何受，都觀察其生起、安住、壞滅的過程，體認「受是苦性」（變苦、行苦）。
心念處觀：
隨時覺察當下的識身（眼識、耳識、意識等）在執行何種功能，是清淨還是染污。例如，意識在分別法義時是善心，在起貪愛時是染污心。
法念處觀：
運用本論的知識，將一切心所法（如思、觸、慧、信）和不相應行法（如生、老、住、無常）作為觀察對象，進行如理的思擇與抉斷。
3. 實踐止的訓練（培育定力）
在喧囂的日常中，創造短暫的「定」的片刻：
正定（一心）： 在做單一活動時，練習一心專注。例如洗碗時只專注於洗碗，吃飯時只專注於品嚐食物。這是一種將心從散亂中收攝回來的練習。
四正勤： 運用精進力來調整心態：
對於已生起的惡念（如瞋怒），立即努力方便令斷。
對於未生起的惡念，努力方便令不起。
對於未生起的善念（如慈心），努力方便令生。
對於已生起的善念，努力令住不忘失、滿足修習。
4. 依止聖種（知足與出要）
將四聖種的原則應用於生活，以減輕對世間的依戀和煩惱：
知足的實踐： 對於日常的衣、食、住行，學習隨乞得衣知足、隨乞得食知足。專注於物品的實用性，而非追求華麗或匱乏感，從而減少因物質引起的欲貪。
樂閑靜： 在日常工作或生活間隙，有意識地尋求心靈的閑靜。即使不能實際閉關，也要在心中為自己創造一個寧靜的空間，避免無謂的社交與雜務，將精力引導到善法的修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