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識抄》(七) - 日本公園夜晚散策

順著路走,幾乎沒有路燈,渺渺行人似乎習慣摸黑行走於路途中,冷空氣漫步於四處,關東區的灰塵也逐漸變多,以往穿著皮鞋幾乎沒有灰塵灑落於鞋頂,如今不論穿上運動鞋還是皮鞋,總是不免有灰塵沾染。

禪宗北宗神秀師言:「常勤拂拭,勿惹塵埃。」南宗能師言:「本無一物,何惹塵埃?」兩宗一從現實世界去執、一明果上理海,各有所據,未明者以為兩宗有對執,然行者不解自取妄相罷了。

雖然座落於縣道旁,公園依舊保持夜晚該有的寧靜,而顯無爭吵喧囂聲,似乎除了人們的步伐腳踏聲較大之外,無能聽聞到廣播、卡拉OK、廣場舞等聲音,我實在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在公園裡播放出各種巨大的聲音,他們是否在企圖爭奪他者的空間,只是使用的是噪雜之音,以求自身現況依然「活著」的證明?還是恐懼於無音之孤獨感、寂寞感?生怕自身雜念紛飛無法控制,心識隨其所駕馭?本該是輕鬆駕馭諸念頭的,現在反而被念頭等駕馭了。

小學生的小女孩獨自一個人走路於此,背著書包,可能是這公園是其返家的路途之一,所謂的安全感,不若如斯?若一個社會因為邪念過多,導致小孩幼童們必須成人隨時陪伴著,不僅導致社會成本增加,亦增加生活當地者彼此之間互不信任的防禦心,不必看太多書、亦無須表義名言詮釋,用心觀察顯境即可明白,名言雖為無義,然於俗上隨時皆能了知其無自體性,然無自體性並不是說無有因果啊。

他說:「見樹不見林。」若如此,如何有樹?樹乃依照林之群而有樹之個體。他又說:「見林不見樹。」若如此,林之所立如何能成?樹為本故。「見樹亦見林。」我說著,空氣依然冷冽如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