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積》〈三律儀會〉略句

《寶積》〈三律儀會〉云:「復次,應當親近三法。何等為三?謂離捶、打,不毀他人說云卑賤,於怖畏者施其無畏;應當親近如是三法。」

說離諸捶、打等事,即知與之相類等身業亦不為,如持刀杖等武器皆拒受,親之捶、打尚不為,況疏之刀杖等事?行者於此而觀未來果能生諸殺戮等行,故願離一切苦惱異生等事之身業,若說持諸刀杖而不捶打異生,說為不犯,然於菩薩亦犯,何故犯之?諸刀杖等、人身之拳、腳等皆能令有情生苦,菩薩觀此而不為,彼等讚嘆默許一切捶、打等事,如何不犯?

"The Way", Wang Muti, full of six feet, ink paper. 王穆提,《道》,97x180cm,水墨設色紙本,作品入選〈日本第八十回記念現展〉特別企劃展《俊英作家展》與日本現展會友推薦,日本東京都,日本國立新美術館,2024

 

又說不毀他人說為卑賤等語業,菩薩善語如何欣羨毀他人之惡語、權謀、卑賤語等語業者?說他人卑賤者,已犯菩薩戒四重自讚毀他,言彼之卑賤,則我心之慢已生,如何不犯?又異生於諸怖畏等事而生恐懼,菩薩如何讚嘆令彼等異生有情生諸恐懼怖畏之事?故行者施異生於世俗諸事無有恐懼等無畏之行,安樂彼等無畏安隱故。

於此可觀行者是否具備菩薩種性者,若然,則親近「離捶、打」,「不毀他人說云卑賤」,「於怖畏者施其無畏」三法;若非,則不親近、不欣羨、不行,而讚嘆一切捶打、毀他有情尊嚴、令有情生諸怖畏恐懼等事,此則非菩薩種性之行者。

 

日本公園夜晚散策。

 

順著路走,幾乎沒有路燈,渺渺行人似乎習慣摸黑行走於路途中,冷空氣漫步於四處,關東區的灰塵也逐漸變多,以往穿著皮鞋幾乎沒有灰塵灑落於鞋頂,如今不論穿上運動鞋還是皮鞋,總是不免有灰塵沾染。

禪宗北宗神秀師言:「常勤拂拭,勿惹塵埃。」南宗能師言:「本無一物,何惹塵埃?」兩宗一從現實世界去執、一明果上理海,各有所據,未明者以為兩宗有對執,然行者不解自取妄相罷了。

雖然座落於縣道旁,公園依舊保持夜晚該有的寧靜,而顯無爭吵喧囂聲,似乎除了人們的步伐腳踏聲較大之外,無能聽聞到廣播、卡拉OK、廣場舞等聲音,我實在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在公園裡播放出各種巨大的聲音,他們是否在企圖爭奪他者的空間,只是使用的是噪雜之音,以求自身現況依然「活著」的證明?還是恐懼於無音之孤獨感、寂寞感?生怕自身雜念紛飛無法控制,心識隨其所駕馭?本該是輕鬆駕馭諸念頭的,現在反而被念頭等駕馭了。

小學生的小女孩獨自一個人走路於此,背著書包,可能是這公園是其返家的路途之一,所謂的安全感,不若如斯?若一個社會因為邪念過多,導致小孩幼童們必須成人隨時陪伴著,不僅導致社會成本增加,亦增加生活當地者彼此之間互不信任的防禦心,不必看太多書、亦無須表義名言詮釋,用心觀察顯境即可明白,名言雖為無義,然於俗上隨時皆能了知其無自體性,然無自體性並不是說無有因果啊。

他說:「見樹不見林。」若如此,如何有樹?樹乃依照林之群而有樹之個體。他又說:「見林不見樹。」若如此,林之所立如何能成?樹為本故。「見樹亦見林。」我說著,空氣依然冷冽如冰一般。

 

日本關東區也下雪了。

 

許多小孩在公園中紛紛堆起了雪人,一群小朋友彼此搓著雪成為一顆一顆的小雪球,並且丟向對方玩起遊戲,大人則在旁觀看小朋友彼此之間的遊戲。

憶起幼時台灣的遊戲也是如此,只不過把雪換成了砂土,放學之後,小男孩大部分都玩起在泥土、砂土堆中,把玩著泥砂搓成泥砂球,完成之後,也是丟向對方,彼此競逐著,有的小朋友則比較「聰明」一點,在泥砂球之中混入了水泥,彼此用泥砂球推擊,看看誰的會壞掉,結果當然是混入了水泥的泥砂球僅有外表之泥砂有損傷,裡面包含水泥的部分則完好如初,小朋友也是有不善心所的,這種作意小聰明之部分,算不算覆藏己罪、或者妄語呢?

《成唯識論》說「諂」,如說:「云何為諂?為網他故,矯設異儀,險曲為性,能障不諂,教誨為業。謂諂曲者,為網帽他,曲順時宜,矯設方便,為取他意,或藏己失,不任師友正教誨故。此亦貪、癡一分為體,離二無別諂相、用故。」

根據基師的解釋:險曲即不實、不直。又《述記》言:「『為網帽他』者,《顯揚》云︰『為欺彼故諂。』或欺於彼,而陵網於彼;或掩㩉之名,謂雖事不合,曲順時之所宜,籠網矯詐,設其方便,入其所陵,故作網羅之字。此等為取他意,望他看好,或順己所求,或為此方便,欲藏己失。諂為覆罪之因,故不堪任師友教也。貪名利故,諂是貪分;無智故,諂即是癡分。《五蘊》云『謂覆藏自過,方便所攝』故。諂後生覆,以果顯因。恐他說己之惡,故行於諂,望他說好。諂,覆因也。不爾,覆、諂俱覆罪故,二相難別。不爾,應許覆、諂俱生故。今說諂是覆之因。五十八云『是邪見品類』,五十五『是癡分』,如前誑中說。」

僅只是把泥砂球之中混入了水泥所製之泥砂球,亦能說明眾生心行於幼時即發生諸不善心所,畢竟乃是「為欺彼故諂」。所以說,觀心的至要即是隨時藉相而觀。

雪逐漸轉成了雨,歷歷將地上之雪化成了雨水。

 

 

日本埼玉近代美術館參訪莫內、畢卡索

 

日本友人草間彌生工作室團隊之藝術家Toshio先生邀請不才我參觀日本美術館的藏品,藏品此次展示的乃莫內、畢卡索等作品,大抵皆為早期作品。據說莫內的作品已經在拍賣市場高達一百億日圓,此次能夠近距離觀察莫內等作品,沒有過多的遊客參觀,確實能夠專心觀看其作,此次受邀參訪的方式是只有持特定證明者的方式才能參訪的內覽會。除上述藝術家作品外,還有日本近百年來的藝術創作,日本的藝術創作確實走在世界上的前端,美術館收藏的藏品也是世界級的藝術品,值得台灣學習。

縱使如此等世俗價值上百億之藝術品,亦僅只有前台一位美術館學藝員,並無保全人員等看守,顯見日本治安不必過多言語即能表義,諸多人總是過於強調用新聞看世界,實際上一到現場即知過多的宣傳也僅只是空言,著實無義。

倫師《瑜伽師地論記》云:「言『於諸有智同梵行所,如實自顯』者,觀無我時,觀心擁滯,如實語告,不作憍詐覆藏所解。」此為能治之行,若觀無我,如何非實語、作憍詐覆藏?有我故,畏懼世人知此我我所之執取,故難如實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