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菩薩藏經》〈般若波羅蜜多品〉言菩薩四聖諦,如說:「復次舍利子!菩薩摩訶薩於是諦法,又應觀知如是四諦。
云何苦諦?於諸一切能受、所受皆是苦諦。於如是中善當簡擇,即此智性善簡擇覺明了通達,是名菩薩苦聖諦。
云何集諦?若從是因諸蘊集起皆是集諦。於如此因如實了知,是名菩薩苦集聖諦。
云何滅諦?諸受永息無所覺受是名滅諦。雖觀受滅而不作證,如是通達,是名菩薩苦滅聖諦。
云何道諦?若善修習離受聖道是名道諦。譬如船筏不求於受亦不求道,是名菩薩趣苦滅行聖諦。
如是舍利子!若有菩薩摩訶薩如是現觀,依寂靜定發四種見,而此四見非畢竟淨。若能通達如此法者,是名菩薩摩訶薩諦法善巧。」
能受、所受即能取、所取,亦即見、相等四分,此即名唯識所言四分通能所受取。然四分又唯心心所皆有,心心所又唯識蘊等所攝,五蘊之中又以識蘊為主,此中即通觀一切能所受等義唯苦諦觀,學人言唯識四分無需立者,實乃不解四分義通能所受取義故,不知苦諦觀故,難以於此歷緣對境修苦諦故。天台智者師又云:「三、想陰:能取所領之緣相,名為想。想有六種,謂取所領六塵之相為六想也。」而吉藏師之論點說:「又上來奪破,今縱言有,更就能所中覓之,能取即是六根,六根中無神,所取唯有六塵,故知無神。」以此而破能所取無神之主義,既無神義,如何有自然等執義?有一分學者執三論吉藏師與中國道家義類同,於此同破彼執。
吉藏師又於〈觀有相無相門〉中言:「所相是眾病之根,上破雖窮,今重以有無門更責有為無為相。....又心則是相,求一切相不可得故,則無心相;無心相故,無能取。」故後說:「此則於外無數,於內無心,彼已寂滅,名為涅槃也。然相既無,無相亦無,亦相無相、非相無相亦無。故四境絕,四心斷,四言寂,則是實相、法身、佛性、法界也。」此中之佛性唯涅槃義,非獨唯無漏種義。
如世俗每一種煩惱皆有四分,於此生起種種遍計,此等亦是唯識諸家見解不同處,有言自證等依他起、有說自證等唯遍計,亦不無道理,若按護法菩薩釋,則「獨影之境唯從見分」,因性、繫、種子皆定同之故,如同第六識緣於龜毛、空花、石女、無為、他界緣等所有一切境。畢竟如是等類皆乃是隨心,而無別有體用,當唯假境所攝之故,說之名為獨影境。」。若依安慧菩薩解,則「以無似有,即三性心皆有法執。」後之集、滅、道諦於此亦不離集、息、修斷能、所受取等義,又有學人言修四聖諦等唯小乘種性者所學,實乃無知,於此無知又生慢等不善心所,故難以伏觀煩惱等障,隨自身異熟果報之波,執逐生死順流而無希冀出離心,如何能真實發菩提心?
昨日與河北法友轉介台灣法師覺明論師相聚,何故稱彼論師?因專宏《瑜伽》、《攝論》等,為敬論故我稱法師為論師。彼原本於美國法雲寺出家,隨後中間輾轉教授佛法而返臺,目前潛隱苗栗,透過線上網路教授佛教課程。美國法雲寺為十方叢林,論師於該寺學習僧律等一年,十方叢林與漢語佛教傳統叢林不同,如台灣佛教一般為傳統叢林之制度,每日皆有固定課程等,而十方叢林縱使離開該寺,亦不受拘束,論師認為十方叢林是比較接近 佛陀當時的教授模式的,意欲專心修行者觀看個人自身因緣而努力,而非強制規定每個人需要固定做什麼,其實任何團體不論是有固定課程或者自隨己意而修行皆善,但觀自身善習所為即可,不必強求。
席間,論師詢問我何故所編輯經論需要收費?我回答:「往昔學生時代打工一個月若三萬台幣,則至少兩萬台幣用做請購藏經等法寶,累積至今至少有《大正藏》、《卍正藏》、《卍續藏》、《龍藏》以及佛教諸經論,甘於用金錢添購法寶以表決心,法寶者,法舍利也,最為尊貴故。諸多人卻不會用此決心修學佛法,縱使免費與人結緣,亦不會有受用,世俗人一般心態皆為對金錢執取重故,然諸多編輯校對經論有些是免費的、有些是收費的,針對收費的,往昔我都能做到,相信意欲深入法相唯識學者,亦能。免費而無能讓人深入亦無意義,若無我此決心,不若不學為好,此為動機。」如奘師所翻《大菩薩藏經》云:「以何因緣,於是尸羅,而不執取?謂一切法,知他相故。若由他相,則無有我,若我是無,何所執取?」論師自云上課多半採用白話解釋為主,並結合生活日常之應用,學人多半受用,彼云老實者最為受用,如實如理觀察故。
南下苗栗拜訪,一學生於覺明論師五十多人學生群組發訊息說:「王穆提來了。」結果學生反應群組引起了暴動。沒想到原來我這麼紅?除世俗諸業、佛法等課外,我一概與人少有交往,亦無關心參與。這麼紅,其實也是一種虛名,然做諸事業皆用真名,如同上醫院掛號等事相同,不拘形式亦不做鬼神樣讓人膜拜,若思維用假名則又是假中假,又需思維何假名適當,於此假名又生執取,著實無意義。《大菩薩藏經》又云:「舍利子。但以世俗言說假名菩提,菩提實性不可言說,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得、不可以法得、不可以非法得、不可以真實得、不可以非真實得、不可以諦得、不可以妄得。何以故?由菩提性離言說故,亦離一切諸法相故。又以菩提無有形相用通言說,譬如虛空無有形處故不可說。」菩提即世俗言說而假,姓名亦為一種假名施設法。
覺明論師告知其上課所採用之教材,大抵皆為我編輯校對疏文斷句藏經經論之版本,論師感恩我法布施,我也感恩他,於此時代能深入法相唯識學,不僅需要費時,又能令諸僧俗共同修學,亦是善友,於此五濁能遇善友,不亦樂乎?論師說佛陀教育基金會似乎很缺講師,聽聞我看法是否願意前往擔任教授?我言:「本人性格不欲多言,除世俗事業外,大抵皆少言,此類習慣自十餘歲學佛以來已經養成,禁語觀心如是而已, 雖然有北京、浙江、山東、河北、福建、南京、上海、香港等僧俗諮詢法義,然大抵皆為書信往來,書信往來方便整理各種法義,多言則費色身亦費時。」而婉拒。
言談至夜晚六時多,回抵家宅時,已經八時許。雖已經編輯撰寫三百類經論,近期如《玄奘三藏譯撰全輯》七十六部、《攝大乘論及釋》疏文斷句七種合刊,色身調養休息數月,大抵皆如上述所費光陰,人生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我一介習氣重鈍之愚癡凡夫尚能如此,況乎神邁高傑之志士能不超乎?藉由書寫以表觀心是否執取諸名,而採用隨筆類型書寫,最能貼切當時情景所緣記憶,如此反覆觀察自心逐漸伏除諸貪,是以略記。
《西域記》:「請得如來肉舍利一百五十粒;金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六寸;擬摩揭陀國前正覺山龍窟影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高三尺三寸;擬婆羅痆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五寸;擬憍賞彌國出愛王思慕如來刻檀寫真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二尺九寸;擬劫比他國如來自天宮降履寶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峯山說《法花》等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高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所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三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像。
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四部;大眾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說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凡五百二十夾;總六百五十七部。
將弘至教,越踐畏途,薄言旋軔,載馳歸駕。
出舍衛之故國,背伽耶之舊郊,踰葱嶺之危隥,越沙磧之險路。
十九年春正月,達于京邑,謁帝雒陽。」
一、勝義諦相,與諸行相異無異者
善清淨慧。
若勝義諦相,與諸行相,都無異者: 應於今時,一切異生,皆已見諦; 又諸異生,皆應已得,無上方便,安隱涅槃; 或應已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若勝義諦相,與諸行相,一向異者: 已見諦者,於諸行相,應不除遣; 若不除遣,諸行相者,應於相縛,不得解脫; 此見諦者,於諸相縛,不解脫故,於麁重縛,亦應不脫; 由於二縛,不解脫故,已見諦者,應不能得,無上方便,安隱涅槃; 或不應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二、修觀行者
復次,善清淨慧。若勝義諦相與諸行相,都無異者,如勝義諦相,於諸行相,無有差別,一切行相,亦應如是,無有差別。
修觀行者,於諸行中,如其所見、如其所聞、如其所覺、如其所知,不應後時,更求勝義。
若勝義諦相,與諸行相,一向異者,應非諸行,唯無我性、唯無自性之所顯現,是勝義相。
又應俱時,別相成立,謂雜染相,及清淨相。
三、於一切蘊中,清淨所緣,是勝義諦
「何以故?善現。
我已顯示,於一切蘊中,清淨所緣,是勝義諦。
我已顯示,於一切處、緣起、食、諦、界、念住、正斷、神足、根、力、覺支、道支中,清淨所緣,是勝義諦。
此清淨所緣,於一切蘊中,是一味相、無別異相; 如於蘊中,如是於一切處中,乃至一切道支中,是一味相、無別異相。
是故,善現。
由此道理,當知勝義諦,是遍一切一味相。」
顯揚十八卷十六頁云:由清淨所緣故;建立真如。由此真如、如清淨時所緣體相,常如是住故。
顯揚十九卷七頁云:若清淨所緣,若清淨性,若彼方便,皆名勝義諦。
攝論二卷六頁云:若圓成實自性、是遍計所執,永無有相;云何成圓成實?何因緣故,名圓成實?由無變異性故,名圓成實。又由清淨所緣性故;一切善法最勝性故。由最勝義,名圓成實。又云:云何應知圓成實自性?應知宣說四清淨法。
基師:「《顯揚》云不遮緣生,遮自然生故。「即緣生法亦名勝義無自性性。於諸法中,若是清淨所緣境,我顯彼為勝義無性。依他起相非是清淨所緣境界,故亦說為勝義無性。」無漏後得真智名勝,亦緣此依他為境故。此依他亦名清淨所緣,勝之義故。所執既無,非為聖境,不得此名。然無彼計所執故,故說勝義無性,乃至廣說。
若說依他為勝義無性,此圓成實即為第二勝義無性,今恐依他勝義無性濫第二圓成勝義無性,故此頌中但說圓成勝義無性,不說依他為勝義無性。應如彼經廣說譬喻。」
四、言細相者
佛告慈氏菩薩曰:「善男子,若諸菩薩已得奢摩他、毘鉢舍那,依七真如,於如所聞所思法中,由勝定心,於善審定、於善思量、於善安立真如性中,內正思惟。
彼於真如正思惟故,心於一切細相現行尚能棄捨,何況麁相?
善男子,言細相者, 謂心所執受相,或領納相,或了別相,或雜染清淨相,或內相,或外相,或內外相,或謂我當修行一切利有情相,或正智相,或真如相,或苦集滅道相,或有為相,或無為相,或有常相,或無常相,或苦有變異性相,或苦無變異性相,或有為異相相,或有為同相相,或知一切是一切已有一切相,或補特伽羅無我相,或法無我相。
於彼現行,心能棄捨。
五、二種受無餘永滅
慈氏菩薩復白佛言:「世尊。如世尊說:『於無餘依涅槃界中,一切諸受無餘永滅。』何等諸受於此永滅?」
「善男子,以要言之,有二種受無餘永滅。
何等為二?
一者、所依麁重受; 二者、彼果境界受。
所依麁重受,當知有四種:
一者、有色所依受;
二者、無色所依受;
三者、果已成滿麁重受;
四者、果未成滿麁重受。
果已成滿受者,謂現在受。
果未成滿受者,謂未來因受。
彼果境界受,亦有四種:
一者、依持受;
二者、資具受;
三者、受用受;
四者、顧戀受。
於有餘依涅槃界中,果未成滿受一切已滅,領彼對治明觸生受,領受共有。
或復彼果已成滿受。
又二種受,一切已滅。
唯現領受,明觸生受。
於無餘依涅槃界中般涅槃時,此亦永滅。
是故說言於無餘依涅槃界中,一切諸受無餘永滅。」
六、波羅蜜多諸相違事
「世尊。何等名為波羅蜜多諸相違事?」
「善男子,當知此事略有六種:
一者、於喜樂欲財富自在諸欲樂中,深見功德及與勝利;
二者、於隨所樂縱身、語、意而現行中,深見功德及與勝利;
三者、於他輕蔑不堪忍中,深見功德及與勝利;
四者、於不勤修著欲樂中,深見功德及與勝利;
五者、於處憒鬧世雜亂行,深見功德及與勝利;
六者、於見、聞、覺、知、言說戲論,深見功德及與勝利。」
七、波羅蜜多清淨相
佛告觀自在菩薩曰:「善男子,我終不說波羅蜜多,除上五相有餘清淨。
然我即依如是諸事總別,當說波羅蜜多清淨之相。
「總說一切波羅蜜多清淨相者,當知七種。
何等為七?
一者、菩薩於此諸法不求他知;
二者、於此諸法見已不生執著;
三者、即於如是諸法不生疑惑,謂為能得大菩提不?
四者、終不自讚毀他有所輕蔑;
五者、終不憍傲放逸;
六者、終不少有所得便生喜足;
七者、終不由此諸法,於他發起嫉妬慳悋。
八、波羅蜜多,大悲為因
觀自在菩薩復白佛言:「世尊。如是一切波羅蜜多,何因?何果?有何義利?」
佛告觀自在菩薩曰:「善男子,如是一切波羅蜜多,大悲為因;
微妙可愛諸果異熟,饒益一切有情為果;
圓滿無上廣大菩提為大義利。」
觀自在菩薩白佛言:「世尊。若諸菩薩具足一切無盡財寶成就大悲,何緣世間現有眾生貧窮可得?」
佛告觀自在菩薩曰:「善男子,是諸眾生自業過失。
若不爾者,菩薩常懷饒益他心,又常具足無盡財寶,若諸眾生無自惡業能為障礙,何有世間貧窮可得?
譬如餓鬼為大熱渴逼迫其身,見大海水悉皆涸竭;
非大海過,是諸餓鬼自業過耳。
如是菩薩所施財寶猶如大海無有過失,是諸眾生自業過耳,猶如餓鬼自惡業力令無有果。」
九、我終不說以無自性性取無自性性
佛告觀自在菩薩曰:「善男子,以般若波羅蜜多能取諸法無自性性。」
「世尊。若般若波羅蜜多能取諸法無自性性,何故不取有自性性?」
「善男子,我終不說以無自性性取無自性性。
然無自性性,離諸文字自內所證;不可捨於言說文字而能宣說。
是故我說般若波羅蜜多能取諸法無自性性。」
十、聲聞乘、大乘唯是一乘密意
觀自在菩薩復白佛言:「世尊。如世尊說:『若聲聞乘、若復大乘,唯是一乘。』此何密意?」
佛告觀自在菩薩曰:「善男子,
如我於彼聲聞乘中,宣說種種諸法自性,所謂五蘊、或內六處、或外六處,如是等類;
於大乘中,即說彼法同一法界、同一理趣,故我不說乘差別性。
於中或有如言於義妄起分別,一類增益,一類損減。
又於諸乘差別道理,謂互相違,如是展轉遞興諍論。
如是名為此中密意。」
「我涅槃後第六百年,吾聖教中法教堅固,我諸弟子多於教法精勤誦習,心無厭倦,能多饒益無量有情;以是義故,天龍歡喜勤加守護,國王大臣、長者居士亦復如是,善識福田,於佛、法、僧深生淨信,供養恭敬尊重讚歎,然於義趣多有懷疑。」
「我涅槃後第七百年,吾聖教中利養堅固,天、龍、藥叉、阿素洛等,於佛、法、僧供養恭敬,尊重讚歎,我諸弟子多著利養、恭敬名譽,於增上學——戒、定、慧等——不勤修習。」
「我涅槃後第八百年,吾聖教中乖爭堅固,我諸弟子多相嫌嫉,結搆惡人,塵坌訕謗,輕訶持戒,鄙賤多聞,不念『六和』,專思乖爭,見不善巧,不敬師長,不正知住,欺誑諂曲,言詞麁獷如栴茶羅,依附國王、大臣、長者,方便損費三寶財物,結惡朋黨折挫善人。」
「我涅槃後第九百年,吾聖教中事業堅固,我諸弟子多營俗業耕種、商估,通致使命以自存活,於諸如來所制學處慢緩毀犯。」
「我涅槃後第十百年,吾聖教中戲論堅固,我諸弟子多勤習學種種戲論,捨出世間諸佛正教,所謂契經、應頌、記別、諷誦、自說、緣起、譬喻、本事、本生、方廣、希法及與論義,精勤習誦世間戲論,所謂王論、賊論、戰論、食論、飲論、衣論、乘論、我論、婬論、男論、女論、諸國土論、諸河海論、諸外道論;由樂此等種種戲論,令諸沙門、婆羅門等輕毀退失我之聖教。
於我正法毘奈耶中,當有如斯諸惡苾芻、苾芻尼等,不善修習身戒心慧,更相忿爭,謀毀誹謗,耽著妙好種種衣鉢、房舍、敷具,由與諸惡徒黨集會,雖經多年守護淨戒,於須臾頃悉皆毀犯,雖經多年集諸善本,由多憂恚悉皆退失。
以是因緣,天龍等眾悲傷懊惱,捨不守護,國王大臣、長者居士於三寶所不生淨信,誹謗輕毀,由是因緣令正法滅。」
「從是已後,諸苾芻等造惡轉深,國王大臣、長者居士益不恭敬。
三寶餘勢猶未全滅,故於彼時,復有苾芻、苾芻尼等,少欲知足護持禁戒,修行靜慮愛樂多聞,受持如來三藏教法,廣為四眾分別演說,利益安樂無量有情;復有國王大臣、長者及居士等,愛惜正法,於三寶所供養恭敬、尊重讚歎,護持建立無所顧戀。
當知皆是不可思議諸菩薩等,以本願力生於此時,護持如來無上正法,與諸有情作大饒益。」
《十輪》言:「謂正觀察,數故、隨故、止故、觀故、轉故、淨故。
應知此中,
數能造作二種事業:
一、能為依伏諸尋伺,
二、能取於入出息相。
隨能造作二種事業:
一、依出離捨諸尋伺,
二、能善取入出息相。
止能造作二種事業:
一、能示現入出息滅,
二、能安住勝三摩地。
觀能造作二種事業:
一、能示現入出息盡,
二、能安住心及心法別異觀察。
轉能造作二種事業:
一、能方便捨諸取蘊,
二、能方便趣入聖地。
淨能造作二種事業:
一、能捨結,
二、能淨見。
如是六種方便修習入出息觀,便能隨順觀五取蘊。
所以者何?
如是入息、出息自性,名色取蘊。
如是入息、出息領納,名受取蘊。
如是入息、出息取相,名想取蘊。
如是入息、出息造作,名行取蘊。
如是入息、出息了別,名識取蘊。
如是所說五種取蘊,各各別異,互不相似,新新非故,無住、無積、不可言說。
如是觀察五種取蘊,能除三行。 」
《十輪》言:「此剎帝利灌頂大王,思惟是已,勇猛、精進,修身、語、意三種善行; 常行布施,一切所有飲食、衣服、象馬騎乘、臥具、醫藥、房舍、燈明,及餘資具、奴婢、僮僕、種種珍財頭目、手足,乃至身命無所悋惜; 及離殺生、離不與取、離欲邪行、離虛誑語、離麁惡語、離離間語、離雜穢語、離諸貪欲、離諸瞋恚、離諸邪見。
由是因緣,此剎帝利灌頂大王,當獲十種功德勝利。
何等為十?
一者、具大名稱, 二者、具大財寶, 三者、具妙色相, 四者、具多眷屬, 五者、少病少惱, 六者、朋友眷屬聰慧多聞, 七者、正至正行親近供養, 八者、廣美聲譽流振十方, 九者、大威德天神常隨衛護, 十者、身壞命終當生天上,常居善趣安樂國土。
善男子。
剎帝利種灌頂大王成就如是第九王輪,由此輪故,令自國土增長安樂。
能伏一切怨敵、惡友,善守護身,令增壽命。」
《十輪》言:佛言:「大梵。有十種無依行法。
若修定者,隨有一行,尚不能成欲界善根,設使先成,尋還退失,況當能成色、無色定,乃至三乘隨成一乘。
何等為十?
一者、世有一類,雖欲修定,而乏資緣,經求擾亂。
二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犯尸羅,行諸惡行。
三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顛倒見,妄執吉凶,身心剛強。
四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心掉動,不順賢聖,諸根輕躁。
五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離間語破亂彼此。
六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麁惡語毀罵賢聖。
七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雜穢語及虛誑語。
八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懷貪嫉於他所得利養、恭敬,心不歡悅。
九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懷瞋忿於諸有情,心常憤恚。
十者、復有一類,雖欲修定,而懷邪見撥無因果。
大梵。
當知是名十種無依行法。
若修定者,隨有一行,尚不能成欲界善根,設使先成,尋還退失,況當能成色、無色定,乃至三乘隨成一乘?」
《十輪》言:「又有十種無依行法。
若修定者、隨有一行,終不能成諸三摩地,設使先成,尋還退失。
何等為十?
一者、樂著事業。
二者、樂著談論。
三者、樂著睡眠。
四者、樂著營求。
五者、樂著艶色。
六者、樂著妙聲。
七者、樂著芬香。
八者、樂著美味。
九者、樂著細觸。
十者、樂著尋伺。
大梵。當知是名十種無依行法。
若修定者隨有一行,終不能成諸三摩地,設使先成,尋還退失。」
《十輪》言:「復次,善男子。
於未來世此佛土中,有剎帝利旃荼羅、婆羅門旃荼羅、宰官旃荼羅、居士旃荼羅、沙門旃荼羅、長者旃荼羅、茷舍旃荼羅、戍達羅旃荼羅,若男、若女,諂曲、愚癡、懷聰明慢;其性兇悖、懆厲、麁獷;不見、不畏後世苦果;好行殺生,乃至邪見、嫉妬、慳貪、憎背善友、親近惡友,非是三乘賢聖法器。
或少聽習聲聞乘法,便於諸佛共所護持獨覺乘法、無上乘法,誹謗、毀呰、障蔽、隱沒,不令流布。
或少聽習獨覺乘法,便於諸佛共所護持聲聞乘法、無上乘法,誹謗、毀呰、障蔽、隱沒,不令流布。
或少聽習無上乘法,便於諸佛共所護持聲聞乘法、獨覺乘法,誹謗、毀呰、障蔽、隱沒,不令流布。
為求名利,唱如是言:『我是大乘,是大乘黨。
唯樂聽習受持大乘,不樂聲聞、獨覺乘法,不樂親近學二乘人。』
如是詐稱大乘人等,由自愚癡憍慢勢力,如是謗毀、障蔽、隱沒三乘正法,不令流布;憎嫉修學三乘法人,誹謗毀辱令無威勢。」
《十輪》云:「譬如舟船,多諸泄漏,不任乘載泛於大海。
如是眾生,多懷慳嫉,於二乘法未曾修學,妄號大乘實懷斷見,憍慢諂曲成泄漏身,不堪憑入一切智海。
譬如有人,其目盲瞽,不堪呈示種種珍寶。
如是眾生,憍慢放逸,執著空見,不學二乘,盲無慧目,不任顯示無上大乘功德珍寶。
譬如有人,其身臭穢,雖以種種上妙香塗,而竟不能令身香潔。
如是眾生,愚癡憍慢,於二乘法不樂勤修,不斷殺生乃至邪見,雖勤聽受無上大乘,而竟不能解甚深法。」
今之行者多半如斯,何不悲乎?
《十輪》云:「金剛藏菩薩白佛言:『世尊。若諸有情,未得法忍,於剎帝利灌頂王位,受用種種勝大財業,及餘種種富貴尊位,定不許處?為亦許耶?」
世尊告曰:「若諸有情,未得法忍,有能受行十善業道,亦勸眾生令受學者,我亦聽許,處剎帝利灌頂王位,受用種種勝大財業,及餘種種富貴尊位。
若諸有情,未得法忍,亦不受行十善業道,及勸眾生令勤受學,以強勢力,處剎帝利灌頂王位,受用種種勝大財業,及處種種富貴尊位,名剎帝利旃荼羅王,及餘種種富貴尊位旃荼羅王。
愚癡、憍慢、毀壞、擾亂、我甚深法,滅正法燈斷三寶種。
於我出家諸弟子眾,種種惱亂捶拷刑罰,奪其衣鉢基業財產,退令還俗,課稅役使,繫閉牢獄,乃至斷命。
於我所說微妙法義,誹謗、輕毀、障蔽、隱沒,不令流布,奪窣堵波,及僧祇物。
如是諸人,皆當墜墮無間地獄,受諸劇苦輪轉惡趣,難有出期。』」
...。
譬如一燈然百千燈,暝者皆明,明終不盡,亦無退減。
《說無垢稱經》云:「時彼佛土諸來菩薩復作是言:堪忍世界諸菩薩眾成就幾法無毀無傷,從此命終生餘淨土?
無垢稱言:堪忍世界諸菩薩眾成就八法無毀無傷,從此命終生餘淨土。
何等為八?
一者、菩薩如是思惟:我於有情應作善事,不應於彼希望善報。
二者、菩薩如是思惟:我應代彼一切有情受諸苦惱,我之所有一切善根悉迴施與。
三者、菩薩如是思惟:我應於彼一切有情其心平等,心無罣礙。
四者、菩薩如是思惟:我應於彼一切有情摧伏憍慢,敬愛如佛。
五者、菩薩信解增上,於未聽受甚深經典暫得聽聞,無疑、無謗;
六者、菩薩於他利養無嫉妬心、於己利養不生憍慢;
七者、菩薩調伏自心,常省己過,不譏他犯;
八者、菩薩恒無放逸於諸善法,常樂尋求精進修行菩提分法。
堪忍世界諸菩薩眾若具成就如是八法無毀無傷,從此命終生餘淨土。
其無垢稱與妙吉祥諸菩薩等於大眾中宣說種種微妙法時,百千眾生同發無上正等覺心、十千菩薩悉皆證得無生法忍。」
謂諸菩薩不棄大慈、不捨大悲,曾所生起增上意樂,一切智心繫念寶重而不暫忘,成熟有情常無厭倦,於四攝事恒不棄捨,護持正法不惜身命,求習諸善終無厭足。
常樂安立迴向善巧,詢求正法曾無懈倦,敷演法教不作師倦。
常欣瞻仰供事諸佛, 故受生死而無怖畏、雖遇興衰而無欣慼, 於諸未學終不輕陵、於已學者敬愛如佛, 於煩惱雜能如理思、於遠離樂能不耽染, 於己樂事曾無味著、於他樂事深心隨喜, 於所修習靜慮解脫等持等至如地獄想而不味著、於所遊歷界趣生死如宮苑想而不厭離, 於乞求者生善友想捨諸所有皆無顧悋, 於一切智起迴向想, 於諸毀禁起救護想, 於波羅蜜多如父母想速令圓滿, 於菩提分法如翼從想不令究竟, 於諸善法常勤修習、於諸佛土恒樂莊嚴、於他佛土深心欣讚、於自佛土能速成就。
《說無垢》:「我觀如來色真如性其性非色,受真如性其性非受,想真如性其性非想,行真如性其性非行,識真如性其性非識。」
《分別緣起初勝法門經》卷二:「復言:「世尊!云何正見?」
世尊告曰:「所謂現觀前方便慧,正現觀慧,及與現觀後所得慧,超越所知方便聖教諸邪解行。」
復言:「世尊!云何正思?」
世尊告曰:「謂於三寶已得證淨,為所依止,於彼功德隨念思惟,超越歸依外道師等。」」
《分別緣起初勝法門經》卷二云:「復言:「世尊!何緣聖諦唯有四種?」
世尊告曰:「如是四諦,普攝一切染淨因果差別性故。」
復言:「世尊!何緣四諦如是先後次第說耶?」
世尊告曰:「由是世間諸病、病因、病滅良藥相似法故。」
復言:「世尊!入見道時,於此四諦為頓現觀?為漸現觀?」
世尊告曰:「有別道理名頓現觀,有別道理名漸現觀。何別道理名頓現觀?謂自內證真諦聖智,於真智境非安立義,總相緣故名頓現觀。何別道理名漸現觀?謂初業智及後得智,觀察自相及因果相,由作行相別相緣故,名漸現觀。」
復言:「世尊!若有如是四聖諦者,何緣世尊復說二諦,謂世俗諦及勝義諦?」
世尊告曰:「即於如是四聖諦中,若法住智所行境界,是世俗諦。若自內證最勝義智所行境界,非安立智所行境界,名勝義諦。」
復言:「世尊!如是四諦,於聖非聖皆悉是諦,何緣如來唯說聖諦?」
世尊告曰:「如是四諦,於非聖者,唯由法爾說名為諦,不由正智決定信故說名為諦;於諸聖者,亦由法爾說名為諦,亦由正智決定信故說名為諦。是故如來唯說四種名為聖諦。」」
《宋高僧傳》卷4:「唐新羅國順璟傳 釋順璟者,樂浪郡人也,本土之氏族,東夷之家系,故難詳練。
其重譯學聲教,蓋出天然。
況乎「因明」之學,奘師精研,付受華僧,尚未多達。
璟之克通,非其宿殖之力,自何而至於是歟?
傳得奘師「真唯識量」,乃立〈決定相違不定量〉。
於乾封年中因使臣入貢附至。于時奘師長往向及二年。
其量云:「真故極成色,定離眼識,自許初三攝,眼所不攝故,猶如眼根。」
良以三藏隱密周防,非大智不明。
璟為「宗」云:「不離於眼識,自許初三攝,眼所不攝故,猶如眼識也。」如此善成他義。
時大乘基覽此作,便見璟所不知。
雖然,終仰邊僧識見如此,故歎之曰:「新羅順璟法師者,聲振唐蕃,學包大小。
業崇迦葉,唯執行於杜多;心務薄拘,恒馳聲於少欲。
既而蘊藝西夏,傳照東夷,名道日新,緇素欽揖。
雖彼龍象不少,海外時稱獨步,於此量作『決定相違』。」基師念遠國之人有茲利慧,搪突奘師,暗中機發,善成三藏之義,惜哉!
璟在本國稍多著述,亦有傳來中原者,其所宗,「法相大乘了義教」也。
見《華嚴經》中始從發心便成佛已,乃生謗毀不信。
或云:「當啟手足,命弟子輩扶掖下地,地則徐裂,璟身俄墜。」
時言生身陷地獄焉。于今有坑,廣袤丈餘,實坎窞然,號「順璟捺落迦也」。
系曰:曲士不可以語道者,束其教也。是故好白者以黑為污,好黑者以白為污焉。璟怒心尤重,猛利業增如射箭,頃墮在地獄。列高僧品次,起穢以自臭耶?通曰:「難信之法,易速謗誚,謗誚豈唯一人乎?俾令眾所知識者直陷三塗,乃知順璟真顯教菩薩也。況乎趙盾為法受惡,菩薩乃為法亡身。斯何足怪?君不見尼犍外道一一謗佛,而獨使提婆生陷,後於法華會上受記作佛,靜言思之。」」
基師《因明入正理論疏》卷中關於新羅順璟法師,如云:「然有新羅順璟法師者,聲振唐蕃,學包大小。
業崇迦葉,每稟行於杜多;心務薄俱,恒馳誠於少欲。
既而薀藝西夏,傳照東夷。
名道日新,緇素欽挹。
雖彼龍象不少,海外時稱獨步,於此比量作決定相違。
乾封之歲,寄請釋之:
真故極成色定離於眼識,
自許初三攝,眼識不攝故,猶如眼根。
時為釋言:
凡因明法,若自比量,宗、因、喻中皆須依自,他、共亦爾。
立依自、他、共,敵對亦須然,名善因明無疏謬矣。
前立唯識,依共比量。
今依自立,即一切量,皆有此違。
如佛弟子對聲生論立聲無常,所作性故,譬如缾等。
聲生論言:聲是其常,所聞性故,如自許聲性。
應是前量決定相違。
彼既不成,故依自比,不可對共而為比量。
又宗依共已言極成,因言自許,不相符順。
又因便有隨一不成,大乘不許,彼自許「眼識不攝故」因於共色轉故。
又同喻亦有所立不成。
大乘眼根非定離眼識,根因識果,非定即離故。
況成事智,通緣眼根。
疏所緣緣與能緣眼識有定相離義。
又立者言自許,依共比量,簡他有法差別相違。
敵言自許,顯依自比眼識不攝,豈相符順?
又彼比量,宗、喻二種皆依共比,唯因依自,甚相乖角。
故雖微詞遒起,而未可為指南。
幸能審鏡前文,應亦足為理極。
上因傍論廣敘師宗,宗中既標「真故」,無違世間之失。
上說名為非學世間。」
《中論研習》